【杨修贤x何非】局中人-5

5.星空


是杨修贤自己撞上的网,日后怨不得任何人。谁叫他最初装成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和现在的细致体贴判若两人,要是何非没看过MAY提供的资料,恐怕都要信了他是纯爱战士的屁话。


何非心里有些不愉快,杨修贤在他眼里不过是那种看对眼就能上床的人形打桩机,一再拒绝他说不定是真看自己不上,只是现在殷切的模样也不像装的,迟迟没有机会得手的何非焦急起来。


他很害怕,K的手段他不是不清楚,起初欠下的债不多,他试图逃过几次,被带回来少不了毒打。后面靠着坑蒙拐骗还上了钱,他还是改不了,换了一家赌场照样一败涂地,甚至越欠越多,再见竟又是熟悉的面孔——K的打手。不逃不行,他想要跑,连夜偷渡,没曾想蛇头都是K的人。这次没人揍他,只是让他隔着一扇玻璃门看那些再也还不上的人的下场。


何非这就被放了,甚至还将吓到腿软的他“贴心”地送回家,他被架上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送回他租住的那幢七层的老旧公寓。公寓被隔成小单间租给来自各地的不同的人,大门口常常有人聚在一块闲聊,面包车甚至连停也不愿意停,拉开门就将何非推下车去,何非滚到人群中,那些人四散躲开来,


何非躺着地上缓了半晌,自己一瘸一拐地回了公寓地下室的单间。大概是摔了的伤口没有得到处理,也或者是受到惊吓,狠狠发了两天烧。之后的那几天何非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血淋淋的画面,各种残忍的从来不敢想象的画面,就在眼前,他只能睁着眼,吞下大把的安眠药……


他没死成,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和他合租的那个小矮子。人救回来后,反而好了一些,渐渐能入睡了,但睡得并不安稳,不是梦见那些猩红画面就是梦见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于是他选择签下K的合同,做他精心打扮的诱饵,成为诓骗、或者威胁他人为K所用的把柄。


而杨修贤,是他的第七个目标。


这个任务的战线拉得太长了,长到MAY不时向他施压。何非被逼到这个份上,脸面不要了,吃尽那些痴迷杨修贤的大学生们的白眼,天天花枝招展地往T大跑,或者干脆堵在杨修贤的必经之路,不是被避开就是被无视。


他都快要放弃了,结果不知道是他杨修贤不吃搔首弄姿这一挂,还是打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主动交换联系方式,过起了比小学生还要纯洁的恋爱之路。


他们去博物馆,去看画展,去天文馆看星空,去去向日葵花田里吹风。这样被追捧关照的感觉,说不心动是假,但什么情与爱对何非全然无用,他没那么恋爱脑,连命都没了,还去想那些。更别说他现在不过是签了合同披着画皮出卖肉体的赌徒,连自己都是假的,他有什么资格去相信真的。只有拿下杨修贤,才是他唯一要做的事。


只是杨修贤还不动手。


何非想不明白,他该不会是找错人了,为什么身边的这个杨修贤和资料里的完全不同。于是当他贸然接受杨修贤共进烛光晚餐邀约的同时,何非已经盘算着该要如何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好让K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周末的晚上,杨修贤的家中。


杨修贤正在做饭,何非就在他极富格调的平层里参观着。他看不懂那些画,只觉得黑白灰的主色调里跳脱的暖阳葵花和冷冽的蓝冬星夜有种格格不入的割裂与诡异。艺术家的浪漫何非感受不来,他其实不懂什么星空什么画,他只是擅长伪装扮演,用提前恶补的知识来扮演一个优秀的追求者。


现在他的他也是,扮演一个对杨修贤一见钟情情深意切的追求者,比照着杨修贤的偏好为自己描摹一个合适的皮囊。一个豁出去的赌徒,没有什么办不到,之前多么穷凶极恶或者聪明绝顶的猎物他都扳倒过,对于杨修贤这类充满幻想和浪漫的艺术家,何非并不害怕也不担心,只不过是难追了点而已。


只是之前见面的场景多在学校之类的公共场所,那种奇异的感觉还并不明显。直到进入杨修贤私有的区域,何非隐约不安的感觉才慢慢地浮上水面。他有些不可名状的心焦,于是只是在客厅和卧室简单参观了一下,就顺势帮杨修贤准备烛光晚餐的桌台。


光洁的石面餐桌,触感微凉,何非将碗盘刀叉摆放好,点上香薰与蜡烛。红酒是他带来的见面礼,刚被他倒进醒酒器中。只听一阵噼里啪啦,吓得何非差点把剩下的半瓶酒抖到地上,他连忙扭头过去看。


杨修贤的房子里做的是半开放式的厨房,从外面就能将内里看得一清二楚。这人哪里还有在T大作为教授在讲台上游刃有余的样子,一手锅铲一手锅盖,如临大敌的样子。何非吸了吸鼻子,啧,一股焦味。这人连饭都不会做就把情人哄到家里?恐怕烛光晚餐是假,给隔壁肛肠医院招揽生意才是真的吧。


为了自己的肠胃健康,何非在门框上轻扣几下,对上杨修贤错愕的表情和莫名飘起绯红的脸叹了口气,“大画家就不要动手了,放着我来吧。”


为了应约,何非今天打理得一丝不苟,梳起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过分精致漂亮的脸,黑色中山领衬衣的下摆掖进修身的西裤中, 穿着白色袜子的脚正套着杨修贤的灰色棉拖。自然而然地穿上杨修贤深灰色格纹围裙,取下他的锅盖放到一边,接手他的锅铲站到灶前,调整火力,“你火开太大了,一会儿就焦了。”


一看就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何非语气多少有些埋怨的意思,杨修贤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摸了摸鼻头,见何非动作熟练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从背后将人抱住,展臂圈住被围裙勒得更显窄细的腰肢,“何非,你今天真好看。”


何非扭过头去才要他别捣乱,就被叼住耳垂,吮得软了腰,再张嘴就是抑制不住的轻喘,靠在杨修贤怀里勉强把住锅铲让它不至于翻出锅外。


杨修贤伸手把燃气关掉,听见啪地一声,火灭了,何非才松了一口气,“注意安全,”杨修贤看他小心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揶揄他,“别惹火。”


何非根本没来得及辩驳,就被抵到墙上,杨修贤的腿非要挤进他腿间,锁着他的腰,安抚似的摸索他的背,然后叼着他的舌吞吃着交换彼此的津液,急促的呼吸声被排油烟机运转的声音淹没。


不知道谁先停止的,何非双手搭在杨修贤肩头,胸口不自然地欺负,他眯着眼看着杨修贤,杨修贤只是托着他的腰,将他揽回怀中,偏过头去从耳廓吻到颈项。何非只隐约听见杨修贤说了句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昏昏沉沉了。他被松开来站也站不住,看着退开半步的杨修贤,居高临下地看着倚着墙渐渐下滑的自己,努力睁大眼睛最终失去意识。


杨修贤对他下了药,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还没来得及听清的话是,“何非,我要你的全部——”




评论(3)
热度(27)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OMI.MAIKO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