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活动(韩沉x林楠笙)——林楠笙流浪记(31)

31


这个画风不知道从哪一段开始跑偏的。


先说老陈,他会亲自跑一趟省厅把苏眠借来,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查案,另一方面是为了让韩沉早点定下来。韩沉是他看着长大的, 长得帅有啥用,狗脾气油盐不进,多少姑娘猪油蒙了心看上他,然后多少姑娘被他气得泪奔五里地。


陈师娘没事就爱和韩沉他妈唠嗑,有孩子的人多多少少爱操心,操心健康成长,操心成家立业,韩沉放着祖宗家业不管,一条铺得平坦的从政之路不走,非要去考警校,要不说人牛逼,愣是杀出一条血路来,从一开始的黑盾组副组长,到现在的黑盾组大魔王,就跟闹着玩似的。


偏偏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他妈操碎了心,到底是不喜欢女人呢还是不喜欢活人呢,再不济猪呀狗呀也行,孩子喜欢啥家里都认了,怎么就喜欢办案呢?总不能一辈子就和办案过下去吧。


结果,韩沉突然就和组里一姑娘走到一块儿了,再过一阵,韩沉买了套房,两人同居了。


家里欢天喜地连小孩名字都开始琢磨了,韩沉和苏眠分手了。儿媳妇要跑了,韩妈苦口婆心又磨又缠一哭二闹都用上了,韩沉干脆家都不回,韩妈要追上海来,一家子人拦着,韩爷爷一拍大腿好像明白过来了,“我那乖孙是不是不行?有病早治,不要讳疾忌医……”


韩爷爷被韩奶奶捂了嘴拖走,韩妈瞪大眼睛捂着自个儿的嘴。从此韩沉得到了安宁。


但老陈不乐意他安宁啊,他自个儿就没要孩子,这说明在恋爱环节,孩子不是重点,重点是身边需要有个体己人。他和他媳妇儿两人互拍大腿,找有丁克意愿的姑娘不就行了嘛。要不说师娘人美路子野,找人联谊就跟打擂台似的,还整出个车轮战。


韩沉被吓了几回,发誓绝不搭理他那便宜师父,要是再信老陈一回,他下半辈子就和狗过去。


彻底消停了,成天就是办案出警撵坏人。偶尔捡个小猫小狗小朋友,往胖子那一送,日子轻松无忧。直到他在防空洞捡了林楠笙,生活才好像有点不同,偶尔也会准点下班,逛商场买零食,三餐有时,荤素合理,像养娃了,又像恋爱了,总之木头疙瘩有牵绊了。


老陈寻思,韩沉身上终于有点人味儿了,那么他和苏眠是不是又有可能了?


停车场那儿见苏眠给韩沉系围巾的时候,老陈是真觉得有戏,现在再看他俩,有个屁的可能。


俩人中间再杵个嘬着旺仔支棱着呆毛的林楠笙,仨人搁那儿一会儿像离异夫妻争夺孩子抚养权,一会儿又像三角关系情敌互掐。老陈觉得自己傻了吧唧胡思乱想,一掐大腿,那不对啊,林楠笙现在归他养,他媳妇儿一天不给孩子煲汤都浑身不得劲。


于是老陈跟着掺和进抢崽战局,画风就是在这里彻底歪了。


“吃完了?”韩沉擦嘴,林楠笙忙不迭点头,韩沉起身林楠笙立刻放下筷子,韩沉走,小狗摇着尾巴就跟上去,韩沉在半道儿上等他,转身顺手摸头,笑得见牙不见脸。


老陈撇嘴,暗骂养不熟的狗崽子,哼了一声继续啃他的酱肘子,只有苏眠局外人似的一脸地讳莫如深,眼神收回不小心瞥见陈局,深觉有些辣眼睛。啧,多大的老爷子了,傲娇脸摆给谁看。


这几天大家忙得够呛,都有些撑不住了,吃饭什么的都十分仓促,有限的休息时间抓紧在各自位子上小憩。可惜韩沉连这点时间也没有,早上他和苏眠出去了趟,复查案情,走得匆忙,苏眠穿的少,韩沉就把后勤友情贡献的围巾抡她身上。回来下了车,苏眠不想叫人误会,强行给他系回去,正巧就遇见了林楠笙他们。


“课上完了?”韩沉翻了几页纸,揉了揉眉心,连轴转了几天,这会儿实在看不进去,闭上眼倒也不能真的睡着。林楠笙还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只是他的东西暂时都放到老陈家里去,桌面显得有些空。


听韩沉问,林楠笙忙不迭点头,抬头才发现韩沉闭着眼,于是尴尬张嘴,居然在第一个声破了音,“老——王教授的课都上完了,学校正在准备期末考的事,我就不过去了。但是卷子之后会给我一份。”


“老王倒是细致,下学期也好好学,不懂就问,榨干他。”韩沉说得恶狠狠,磨着牙呢,却还带着笑意。他天生的嗓音低,林楠笙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怎么会有人一笑,他就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快呢。


但韩沉的脸色不太好,苍白发青,刚才还以为是冻的,但吃过饭回来,还是没有半点好转,这会儿皱着眉闭着眼,手上还捧着文件夹,偶尔会拿手捏一捏眉心,看起来十分难受。


林楠笙有些担心。


韩沉其实很不舒服。昏沉沉的,大概是吹了风也大概是一刻不停地忙,思考、行动、奔波,讯问。上头施压,他一个人担着,虽然大不了放弃,但他不是那种人,到最后,他自己顶起市里的省里的压力,但哪怕他是韩沉,也扛不住。


太阳穴一暖。他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连被人逼近到这个地步都没有察觉?睁开眼,跟前是放大的林楠笙的脸,眼神里满满地关切。


韩沉刚才被吓得下意识弹起,转椅退了一步,林楠笙的表情从迷茫到惊慌,变成现在无措的模样,“你好像头疼,我想帮你按按……”


“抱歉,刚才有点出神。”韩沉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瓜子,以示安抚。他的办公桌是大班桌,背后又是墙,林楠笙正趴在桌上,抻长手给他按摩,姿势明显地不舒服。现在表情也很委屈,这得怎么哄。那孩子想干啥岂不是得顺着?韩沉指着边上客用的沙发,“我坐那儿,你再帮我按按?”


林楠笙点头,韩沉在小狗期待的眼神里移驾。比起主动去触碰别人,韩沉更不习惯被动靠近,一般时候也不太习惯近距离被触碰,哪怕是亲人,多少也有些抵触,虽然养崽之后摸头勾肩搭背的,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但是反过来让林楠笙操纵两人之间的距离感,或者是林楠笙主动来触碰自己,结果大概也是一样。


但是比起这些,让小孩伤心似乎也不太好,韩沉只能自我安慰,一会儿而已,忍忍就好。


林楠笙站在他背后,感觉到身后有人贴近,韩沉有点发毛。林楠笙靠近,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让韩沉的脖颈放松,整个人靠到自己身上,“太用力?还是再使劲点?”


出乎意料地舒服。韩沉微微閤眼,“这样就可以。今天晚上你要去陈局家,还是回家住?”韩沉问他,突然有些牙痒,“我这些天都住在局里,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才把你托付给老陈,顺便吃穷他。没想到便宜没占到,你反而先掉肉,还不如跟我一块住局里。”


“啊?”林楠笙手一顿,他以为韩沉不要他了,“可你不是和苏小姐住一块?”


韩沉叹了口气,抓着林楠笙的手腕让他往上一些,“这几天我和徐庆他们一直在局里,苏眠他们几个姑娘倒是偶尔回过宿舍。但其实回不回也差不多,既然你这学期的课跟完了,就过来局里和我一起住值班室……怎么还能把人养瘦,老陈也忒不靠谱了……”


林楠笙开心得想原地乱蹦,苏小姐住的宿舍,韩沉也没回过家,韩沉还要他跟着一块儿。他又不敢表现得太开心了,于是他的快乐只能体现在给韩沉按肩的认真度上了。韩沉累得狠了,林楠笙的手肉肉软软,小狗的肉垫一样,按得人昏昏欲睡。


韩沉本来不是多话的人,但是半昏半醒时就会有些不像自己,尤其是彻底放松,甚至整个人靠在林楠笙胸腹上。


“你太累了,不用一直紧绷着。有时候也可以依靠我,虽然,我不如苏小姐那么能干……”林楠笙努力给自己争取主权,韩沉的体温有些高,大概是低烧了。这个时候本应该叫医务室的医生来看看,但是林楠笙有点舍不得难得被依靠的时候。


他好像很久没有看过韩沉闭上眼睛、将要入睡的状态了。


韩沉睡着了。他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他把自己拉得太满了,只有林楠笙在的时候,才会有片刻的松弛。什么都好只是有点不好,两人久未见面,林楠笙怎么张嘴闭嘴就是苏眠,什么苏小姐?根本是个女魔头。韩沉试图反驳,但是太累了,张了张嘴,不知道又嘟囔句什么。


他太累了,想睡极了。什么东西擦过嘴角,暖暖的软软的,还有些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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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也只敢趁人睡着偷亲,不争气的狗崽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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