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活动（韩沉x林楠笙）——林楠笙流浪记（23）
23
虽然算不得重大刑事案件，但这起失踪案的紧迫性一点也不亚于其他案件。吃顿饭的功夫，韩沉已经接了三通电话，局里的领导，甚至市里的高层，都在向他询问进度，嘴上不说，但韩沉知道，所有人都把筹码压在他身上，在向他施压。
林楠笙端着饭碗，看韩沉起身又落座，眉头紧锁，回头还要张罗他把绿叶菜都吃掉，光是看着他连轴转，林楠笙都有些食不知味。“别光扒米饭，又不是养不起，把这些都吃掉。”说着，韩沉给林楠笙夹了个带鱼。
放在往常林楠笙乖乖吃着就是，今天也不知犯了什么轴，驾着个大鸡腿往韩沉还没扒几口的饭碗上怼，手法不对，差点掉出去，韩沉眼明手快夹住了，嘴上不说什么，眼神里分明责怪他添乱。
鸡腿这种东西太霸道，奇大无比，一筷子夹不住一勺舀不起，拿刀叉卸出肉又觉得矫情，豪迈生啃嘴角肯定都要蘸上酱，总之是韩沉最嫌烦的菜，现在被林楠笙大剌剌铲到自己碗里，颇有不悦。
不知道自己干了“坏事”的林楠笙，看见韩沉表情不太好看，立刻耷拉下脑袋，也不说话，干巴巴地扒饭，用动作来表达自己不开心了。于是韩沉戳了戳他手臂，哄孩子似的艰难地夹起鸡腿嗷呜一口肉，林楠笙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鲜明起来了。
小孩真是惯不得，以前随便放着能养活就行，现在管吃管住还得管营养均衡全面发展，半路“干爹”，韩沉操碎了心。
“……你是水象星座啊？那和小刘不是挺合适的？”隔壁桌正八卦呢，林楠笙吃着饭，耳朵飘过去偷听。韩沉想敲他饭碗让人认真吃饭，只是抬起手又缩回来，吃饭嘛，放松一下吃个瓜也不是什么大事。韩沉不自觉自己越来越惯着人，但另一边的林楠笙的表莫名而逐渐凝重起来。
隔壁已经聊到了八字，也不知道哪几个词触发了林楠笙的发条，孩子吃着饭就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沉，还一手筷子一手碗呢，模样肯定傻不拉几，小眼神里又闪着智慧的光。
“沉哥，我记得资料库里有上海市三十年来的要案卷宗？”林楠笙把碗筷搁下，压低声音和韩沉说话，又担心韩沉听不清，整个人往前趴。
一张奶狗脸隔着餐桌怼到韩沉跟前，把艰难与鸡腿搏斗的韩沉吓了跳，吓得整个人坐直了盯了他看了眼，从边上抽了两张餐巾纸，往林楠笙嘴上囫囵招呼，“你吃的什么，怎么满脸都是？”
“啊？”林楠笙低头看自己小碟子上的酱大骨，脸陡然烧起来，接过纸巾自己没轻没重胡乱擦一通，然后把纸揉成团往旁边一按，继续前话。
韩沉无语，盯着林楠笙嘴巴一张一闭絮絮叨叨，他牙长得小，说话时不由自主翘着唇角还撅着嘴，露出两排米牙，看着有些奶味，舌尖趁乱钻出来舔了舔嘴角没擦干净的酱，以为韩沉发现不了呢，但人又不瞎，这次纸巾都懒得抽，直接上手。
他微微起身欺身过来，一手把林楠笙扣住不给动，一手托着他的脸，拿拇指去揩他唇上的酱印子。林楠笙唇上水润润的是刚才自己舔出来的，韩沉下意识的举动 ，在触碰到柔软细腻的唇瓣后才察觉到过分亲昵，坐回位置上的动作有些故作疏离的刻意，别开脸盯着一旁地上不知道谁踢过来的垃圾篓。
“你刚才说什么？”韩沉不自然地吞咽，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和林楠笙说话，眼神忍不住偏往林楠笙的唇上看，菱角嘴，微微翘起的唇角和不自觉撅嘴的小动作，看起来像是撒娇。
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天然纯粹的模样，韩沉莫名心悸。他前几个月才随队 体检的，一切指标正常，心脏更无毛病，心跳却有些异常，大概是今天气压低了些的缘故。
林楠笙恍然想起什么很叫人着急的事，也顾不上以往对韩沉是又敬畏又思慕的小心思，居然吃了豹子胆还敢去抓韩沉的手腕子，“资料库的卷宗我都看过了！我觉得，这案子有蹊跷！沉哥，赶紧吃饭，吃完我们去资料库！”
“……”韩沉若有所思，“不要冰淇淋了？”
林楠笙微愣反应过来，不假思索，“要的。”
还说不是饭桶。
两个人火速吃了午饭，刷了韩沉的卡给自己要了两个冰淇淋球。韩沉走得很快，林楠笙手里捧着小纸杯在后边追，还拿着两个小木勺，屁颠颠跟着。周围人对韩沉带崽上岗的事早就见怪不怪，还有趁着林楠笙双手被冰淇淋和小勺束缚住，毫无回手余地的时候把他当吉祥物胡噜。
韩沉回头一看哭笑不得，抓着林楠笙把人往电梯里塞，按了楼层，回过头看他，“再不吃要化了。”
“第一口给你。”韩沉没有路上吃东西的习惯，林楠笙为难地看着已经有些融的冰淇淋球，韩沉满脸无奈。原先的他原则性十分强，只要自己能够决定，是或否，就没人能够裹挟他的想法。唯独眼前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只会那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到他妥协为止的林楠笙。
韩沉俯身，看了他一眼，略微张嘴示意。林楠笙有些反应不及，手忙脚乱拿勺子，不慎掉了一根，现在只剩下手上的一只，一口气削了三分之一球递到韩沉跟前了。分量扎实得韩沉微微蹙眉，终于不愿“屈服”狗崽的强买强卖，只抿掉勺子前端的一点。
“行了，快吃。”韩沉催促，林楠笙看了一眼小纸杯，垂着眼看着有些无辜。韩沉不给他装可怜的机会，再惯着就该骑他头上了，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小勺攥在手心，林楠笙眼巴巴看着他，韩沉心领神会目不斜视，“掉地上就脏了，不能用的。怎么？不乐意用我吃过的勺？”
林楠笙头摇成拨浪鼓，嗷呜一口吃掉三分之一冰淇淋球的五分之四，冻得牙倒，五官差点被冻得挤到一块去。韩沉憋着笑，一大早的低压情绪被治得差不多，眉眼藏不住的欢乐，点掉林楠笙嘴边化了的冰淇淋，“你怎么吃什么都能吃一嘴？”
韩沉是心情舒畅了，林楠笙委屈了。到了黑盾组那层，韩队大摇大摆走在前头，小尾巴还有小半球冰淇淋没吃完，鼓着腮帮子往外哈凉气。
顾着眼前没瞅见韩沉停了脚步，一头扎到韩沉后背上，鼻头酸溜溜，韩沉转过来就是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手往墙上一撑，跟壁咚似的。
小狗立刻装作没看见，灰溜溜夹着尾巴挨着墙根弯腰从韩沉胳膊底下落跑，手忙脚乱还没来得及拧门把手就往门上撞，“哐当”一声，韩沉分明都看见他磕着头了，还要佯装镇定，开了门进资料库，闪身躲到随便那个架子后边给自己揉脑袋瓜。
这回韩沉没给他的装傻充愣的机会了，大步横跨找到架后边逮狗，林楠笙捂着脑瓜往后退，韩沉就往前挤，把人怼在墙角，直接动手去掰林楠笙的手看看有没有被敲傻，“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你这样的小孩能在军统活过一个月都是能耐。”
韩沉皱着眉只顾看他红肿的额头，林楠笙肆无忌惮看他关切的眼神，怎么能待自己这么好，分明也不喜欢自己。
林楠笙犯迷糊了，他出的所有糗全都是因为在意他，越在意就越控制不住。他以前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过，哪怕面对朱怡贞，还能够镇定自若地扮演另一个角色。当时要是把对象换成韩沉，他一定立刻就被识破，要怎么心无旁骛地欺骗韩沉，他做不到。
磕磕巴巴找借口，挤开韩沉假装去找东西，嘴里算着年份，跟念咒似的，被他抛在身后的韩沉看着林楠笙手忙脚乱的样子，眯起眼睛猜不出心里想些什么。
“吓死我了，还以为遭贼了。”老林年纪大，吃饭慢，晃晃悠悠回来就见他的库房门开了，心下一沉想起自己走前往忘锁门了，里头东西不值钱，但丢了他可就遭殃。等冲进来一看，原来是他家老大和吉祥物来了，俩人一左一右刨坑似的撅两个袋子。
因为空间有限，资料库的纸质文档都是按照时间整理的，时间越近就越在明处，至于那些古董，就塞进袋子里。林楠笙之前在这儿当留守儿童的时候把资料库里的卷宗当儿童读物看了个遍，熟门熟路地拎出几个编织袋还喊韩沉一块找。
也就是林楠笙了，换别人哪个有胆这么指使韩沉。老林回得正好，林楠笙头也不抬指了另一边的一个袋子，“林叔帮个忙，找几个卷宗。就找失踪案，性别女，失踪时正好十二周岁，只要近十二年内的。”
林楠笙笃定，难得灰头土脸的韩沉从旧纸堆里抬头看了那只姿势好似专注刨坑挖宝藏的小狗，表情越发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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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不是小笨蛋，楠楠就是太喜欢沉沉了【妈咪声明
韩队：藏都不藏，我又不是傻，对吧？
（倒拎修狗抖抖，掉出修狗各种珍藏，韩队衬衣+1、韩队袜子+1、韩队用过刀叉+1、韩队咖啡罐+1……
修狗：呜……（看出来啦？
韩队：又不是战争年代，捡破烂的习惯收一收（韩队丢开冷漠收拾满地垃圾
修狗：（傻眼
韩队不傻，就是注孤生
现在小韩大概或许还没看出狗狗的单相思，一方面是他情感迟钝一些，另一方面他没想过男的跟男的还能谈恋爱，反正他是一心扑在“养儿不易”这件事上。只不过臭脸大魔王为什么只对楠楠有耐心，说明狗狗真的不一样。
